这次梦境,她是以旁观者的状态回到过去。
她看到小时的自己一直守在奶奶的身边,一直握着奶奶冰凉的手,不肯相信奶奶离开了,更害怕医生或者护士来把奶奶带走。
徐西漾看着那时的自己,那种锥心之痛,多年后的现在依然没有忘记,那时,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。
病房外,人来人往,她推门而出,脚步顿住,真的看到了少年的楚商远站在一群白衣大褂的前面,拦着他们:“你们现在不能进去。”
“等她爸妈来见她奶奶最后一眼。”
也不过是少年,说话有礼却无比坚定,“我保证,她今晚不会闹,你们明天再来。”
那群人看着楚商远,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,便全部都撤了。
待他们走之后,楚商远一个人坐在病房的门口,一动不动,里面不时传来徐西漾的哭声。
直到第二天一早,她爸妈从边远地区赶回来,他才起身默默离开。
原来如此。
徐西漾猛地惊醒,回到现实。
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暗了,不知几点,她的大脑在平静片刻之后,完全回归。
蒋逍问:“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?”
徐西漾点头:“找到了。”
又问:“现在几点?”
“晚上9点。”
两人从催眠室出来,徐西漾第一时间就是看手机,在她和岑宴深说完话之后,他一直没再回复。
她打电话过去,倒是很快就接了,但是他沉默着不说话。
“你在哪里?”
“在家。”
“我去找你。”
徐西漾一路开车过去时,其实脑子有一些乱,几次梦境中和楚商远的相遇,慢慢拼凑出了她们年少时的交集,她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,是好是坏?
她只想平静地生活,不想生活再有任何波澜,她折腾不起。
岑宴深在书房坐着,没有开灯,徐西漾推开门站在门边,走廊微弱的光线照进去,即便没有看清他的五官,但整个气氛压抑得让她心惊,她想,今天应该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。
所以站定,没有再往里走。
岑宴深先开口:“岑修又找你?”
“下午碰见了,他一直在监视我。”
“嗯,我会处理。”
然后又是漫长的沉默,徐西漾鼓起勇气往里走,本想撒个娇坐到他旁边,但显然,此时撒娇不合时宜,她便坐到他对面,主动解释:“照片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我想的哪样?”他克制了,但是声音冷漠。
他是一个正常男人,没有哪个正常男人在看到自己女友和别人搂搂抱抱时,能够无动于衷。
“第一张是在医院,我想起了我奶奶去世时的样子,很难过,他安慰我。”
岑宴深皱眉:“你奶奶去世?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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